@Article{CAM-6-11, author = {}, title = {在高校认真教书者有出路吗?}, journal = {CAM-Net Digest}, year = {2009}, volume = {6}, number = {11}, pages = {5--5}, abstract = {

江泽坚老师曾经说:“教师就应该以教书为主业,科研为副业。”老师自己一生就是这么做的,论数学修养与博古通今,我对老人家只能高山仰止、望老师兴叹!老师当初在数学界的地位很高,尽管他一生发表文章不多,也没有获得过很多国家级奖励,但对当初吉林大学数学学科的建设与发展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。

有时候我在想,江老师如果晚生二十年或三十年将会如何?身在今天的高校他还能有过去那样的地位吗?时事造英雄,一种时代出一类英雄!记得网上曾经热炒过上海交通大学的一位“老讲师”的事情,我当时对网络不熟,没有仔细注意那件事,依稀记得大概是那个老师的课很受学生欢迎,但因为没有文章,就是评不上副教授。其实,如果按今天的标准,很多令人尊敬的老先生不仅当不了博士生导师,恐怕教授都成问题!就说吉林大学的孙以丰老师吧,全中国数学界我这个年纪以上的搞纯数学的人如果说不知道孙以丰,那我真的有点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懂纯数学。以我有限的阅历(因为本人见识少,见过的大师不是很多),如孙以丰老师的数学修养、对数学的理解力者凤毛麟角。但孙先生一生发文极少,好像就几十年前跟陈省身先生合作过有数的几篇文章。老先生淡薄名利,给我的感觉他似乎对什么样的名誉都不在意。尽管他讲课跳跃性极大,常常一个问题还没讲完就跳到另一个问题上去了,如果不好好预习,你真的无法听懂他的课,但如果你专心致志地听,你会学到很多东西,遗憾的是,当时我们都懵懂得很,直到很久以后有些东西才搞明白。回想我们考代数拓扑时,原计划考三个小时,可最终考了七个半小时,中午孙老师的老伴到考场来看了看,见老先生坐在那一直陪着我们,一声不响地回去了。后来我们对孙老师说:“题目太难了”,孙老师说:“你们上届考了八个小时,这些题其实都是些基本题”,由此可见孙老师的数学眼界。上个世纪九十年代,菲尔兹奖获得者的工作刚刚公布,孙先生马上就在南开大学数学年上给大家讲,如果没有对数学深刻的理解力是不可能做到的。我们可以想象,假如孙先生如我这般年纪,他还能赢得如此高的声誉吗?

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,要想在教学与科研上都投入全部的时间与力量是不可能的,这就存在一个时间与精力的分配问题。作为高校教师,我们应该如何定位自己?是教书育人为主?还是科研为主?我想理论上的答案是显而易见的,就是江泽坚先生的观点,但现实不可能做到。你只要不出教学事故,哪怕督导组对你的课评价不怎么样,哪怕学生对你的课不感冒,但只要你有高影响因子或高数量的SCI,只要你能拿来大项目,那你就是个杰出教师,各种荣誉、名利接踵而至,想躲都躲不了。而如果你科研上哪怕的确做得还好,对某个学科有相当的修养与自己独到的见解,对教书育人有自己的思想,教学深受学生欢迎,但只要你没有大项目、没有高影响因子或足够多数量的论文,那你只能做个普通教师,各种荣誉,哪怕是面向教育的荣誉,全都不可能落到你的头上,除非你幸运地有人在后面推你!所有这一切,环环相扣。于是,一些人从头到脚充满了各种光环,被包装成一个划时代的英雄!一个教师的杰出代表!而一些踏踏实实干事的老师就这样默默地耕耘着,悄无声息地来,又悄无声息地去!

面对一个功利十足的社会,想以一颗平常心做人做事的确很难。在一个浑沌的环境中,你要么充当时代的弄潮儿,要么就象一棵小草自生自灭!但不管怎么说,当我们老了的时候,当我们坐在茶桌旁与三两朋友一起回忆往事的时候,我们会不会有一丝的愧疚?我们能不能拍着胸脯对自己和别人说:“我这辈子无愧于自己的职业、无愧于自己的良心”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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